周翦躺在软榻上，外面有青天卫候着。
樊氏蹲在地上，正在一点点的帮他洗脚，一丝不苟，鬓发垂落，额头有些许香汗，倒是很贤淑。
突然，周翦闭眼开口。
“再怎么说，你也刺史的嫂嫂，怎么干下人干的事，如此娴熟？”
深夜的声音，异常磁性。
樊氏一颤，以为他睡着了。
而后连忙回道，声音颇柔：“回大人，我本就是下人出身，再者现在也没办法，寄人篱下，洗衣服这些事都要做的，刺史府不养闲人。”
虽然她说的很风轻云淡，但难掩话中哀伤。
周翦挑眉，有些同情。
他内心是善良的，只不过对待敌人，才会狠辣和不留情面。
“这马琼确实不是个好东西。”
“卖嫂求荣！”
樊氏尴尬，大眼闪过一丝羞愧：“大人，此事也算是我自己同意的，我总不能白吃刺史府的饭。”
“只要不太过份，我还是能接受的。”
周翦又问：“何为过分，何为不过分？”
她咬唇：“不能……始乱终弃吧。”
“我自知蒲柳之姿，也不再年轻，但谁对我好，我就对谁好！”
她眼神不自觉偷看了一眼周翦，似乎是故意说给他听的。
她明白，周翦恐怕是了不得的大人物，如果自己这次不抓住机会，下半辈子恐怕就只能吃苦了。
说完，她也很不好意思的埋头，一点一点给周翦擦脚。
周翦自然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，睁开眼看了她一眼，老吗？皮肤能掐出水吧。
不美吗？多少男人一辈子都得不到，还是纯天然的。
再者，成熟啊，会疼人，这脚洗的。
“那你跟着我吧。”
他淡淡说了一句，心想遇上了，就帮一把，就当留在身边当个丫鬟伺候着，也总比没有的强。
闻言，樊氏大喜！
双眼睁大，动人无比：“大人，你的意思说我可以跟着您离开吗？”
“对！”周翦伸回了脚，翻身在床，直接睡了起来，实在太累了，后面几天还有很多事要办。
“多谢大人，多谢大人！”
“大人之恩，樊玉永世难忘，将来定尽心尽力伺候，以报答大人之恩。”樊氏感激至极，双眼都红了。
想到她在刺史府受的苦，终于有大恩人解救自己了。
周翦虽然没有睁眼，但内心还是颇为触动。
当权者，如马琼，罪该万死。
低微者，如樊玉，纯粹朴实。
轻轻摆了摆手，示意她不用再谢，然后就睡下了。
樊玉小心翼翼，怕打扰到他，开始收拾水盆等物。
……
也不知道睡了多久，周翦迷迷糊糊感觉身边有人躺下，还有一阵阵稀稀疏疏的声音。
下意识睁开了眼睛，却看到了血脉喷张的一幕！
樊玉的锦绣裙子，已经褪到了膝盖。
不穿不可怕。
穿了好看的，也不可怕。
可怕的就是脱了一半，吊了一半的那种。
周翦瞬间一热：“你在做什么？”
樊氏吓了一跳，脸色通红道：“大人，我……我脱衣服啊。”
“你脱衣服做什么？”周翦无语，坐了起来，他估计樊氏误会了。
“大人……我，这……”
“我的意思只是让你负责一些日常，不是要让你陪着睡觉，就相当于是贴身丫鬟，明白吗？”周翦苦笑。
她十分尴尬，面红如血。
“大人，我知道，但丫鬟不也得暖床吗？”
周翦一拍脑门，好像的确是有这事，在秦怀柔哪过夜，每晚都会先有暖床丫头暖床，睡暖和了，他们再上去。
或者，就直接和主人一起睡。
大户人家，暖床的甚至有标准，只允许十八岁的暖！
殊不知少女不适合，妇人更适合一点。
他忍不住看去，樊氏够丰腴的，一时间也不说急色，只是有些男人的心理在作祟。
反正是樊氏自己主动的。
“好吧，那你留下吧。”周翦又躺下，表情平和。
“恩。”她轻轻鼻音，然后解开脑后发髻，长发如瀑布散落，十分性感。
继而脱去外衣，伸手又往自己雪背上的几根细带扯去。
“等等！”
“使不得！”周翦惊呼，那是肚兜，若是解下，今夜不用休息了。
樊氏愣了一下，这不都是正常的吗？
“好，好吧。”她应道，然后钻进了被窝，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周翦。
果不其然，两个人的体温，迅速便让被子暖和起来了。
樊氏很懂事，尽可能的包裹了周翦，但又不会打扰到他休息，长发散发出的香味，沁人心脾。
周翦深吸一口气，没有了下文，太乏了，他直接渐渐的睡了过去。
这倒是让樊氏一阵诧异，周翦竟然真的不碰她！
她其实是做好了准备的。
而且她也想那样，毕竟碰了，最次也有个身份，不碰，就得一辈子当丫鬟。
她在幽幽的夜色下，不由苦笑了一下。
翌日！
朝霞四起，阳光明媚。
刺史府昨夜大乱，被控制的极好，半点消息没有走漏。
但三千禁军毕竟是太显眼了，无从躲藏，倒是引起了不少百姓的热议，都觉得跟通州巨变有关，多半是京师皇帝派人来视察局势了。
而此刻。
周翦还在半梦半醒之间，昨夜他睡的很沉。
阳光斜斜打了进来。
只见，他从背后抱着樊氏睡了一夜。
本意是正大光明的暖床，但睡梦中，有些习惯难免。
忽然，他睁开了双眸，呼吸了一口香味，而后脸色微变，自己这手……
虽然不是什么大事，但他还是悄悄的收回来。
樊氏感觉到动静，不由转身，素颜的脸颊也很好看，主要是白。
“大人，醒了？”
“您刚才一直抱着我，我没法下床，所以逗留了，我现在去给您打水。”
她的脸色微微尴尬。
周翦点了点头，随即起身。
却还是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樊氏赤着美背穿衣的样子。
他苦笑，暗道，这具身体太年轻，太朝气蓬勃，需要长时间的发泄啊！
一番收拾之后，周翦精神奕奕，英武过人。
这也得益于樊氏的伺候，心灵手巧不为过。
“来人，马琼呢？”
“让他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？”